云霏羽

【玉穗脑洞】天后的自救计划(六)

  • 不重复故事简介了,我一直觉得哪怕重来一次,不自己成长还是会原地踏步的,本性在那里,根本就不会只是因为重来就开挂。


  • 我挺喜欢上一章的,润玉在我眼里一直是个很浪漫的人,是九歌离骚那种腔调的,这篇文真心是谈情说爱的,所以无论天上人间很多政治上的事情只能碍于篇幅,一笔带过,或者干脆略过。


  • 为什么人间用这个背景,这不正契合了润玉的很多经历,与原剧中他的很多事情都是共情的。另外,冯与凤同音,题外说一句,看懂了的就会知道在这里穗禾的妈博陵公主是谁了,我也算满足了曾经很多宝贝的意难平了。


  • 高贵人其实就是穗禾的一个侧影,曾经的她以为赶走锦觅,或者锦觅这个人不存在了,她就能守住她的感情了,但感情真不是两个或者多个姑娘搞雌竞,一定是和那个感情对象产生问题了,当然问题是多种多样的。


  • 还有荼姚对穗禾说得话,不正对应穗禾曾经的经历吗?她给旭凤的一切最后都变为了捅向自己的那把刀。当然也正好对应荼姚养儿子失败,转而养孙子取代儿子的经历,一语双关。




“穗禾,我教你汉语,你教我爱,我们比一比,看谁先学会?”


他又加了句,“你赢了,朕就让你当皇后。”


于是她被夹在这输赢之间,进退维谷。


很多年后,穗禾听着暮鼓晨钟想起当时,润玉是希望她输的吧,拿他的爱做赌注。


他想为自己找一个妻子,而不是为这个国家找一个皇后。


可冯家的女儿自然是要赢的——


我来人间一趟,要和我的心上人手拉着手,一起走在街上。


终究是不能了。


人生于世,有多少是能彻头彻尾为自己而活的?


穗禾安慰自己,她把一半的心放在了菩萨身上,剩下的一半何妨及时行乐下。


天南地北双飞客,老翅几回寒暑。


他追逐着她,在宫殿苑囿内耳鬓厮磨,缱绻旖旎,他认真地教着她汉人的诗书,仿佛真的希望她能懂遵大路兮揽子祛。他们一起去大庙里祈福,一人牵着一只太子烬的小手去城外的山上看桃花。


润玉同太子说:“以后,她就是你的母亲了。”


其实无需他吩咐,这话姑母已经说过了,姑母亲自养着太子,养着冯家未来的靠山,皇帝若不顺她意了,太子随时能取代他的父皇,亦如当年润玉取代了先帝。


然,润玉自有他的笃定,他已经不再为他喜欢的,太皇太后不喜欢,太皇太后喜欢的,他喜欢了,太皇太后也会变得不喜欢而怅然若失了,他在慢慢长大,而荼姚正在老去。


他指着一处山头,兴致勃勃地对穗禾说:“那里是白登山,当年匈奴的冒顿单于就是在那里把汉家天子围困了七天七夜。”


穗禾在他眼里看到了睥睨天下,指点江山的光,他不仅想守着祖宗传下的基业,已想南望建康,把汉家天下都收入指掌。


潜龙即将腾渊,鳞爪飞扬之日,天下都将俯首。


“陛下必然会是个比冒顿更伟大的大单于。”


他侧首,柔柔地望着她,眸光明亮,盛满了山河风光,“那届时,你一定是我的大阏氏。”




 

陪在润玉身边的第三个年头,主客给事中的上疏如一颗石子激起了大魏朝堂的千层浪,那个汉人感于豪强广占田土,百姓无立锥之地,贫富不均,是以民变频仍,请润玉革天下之弊,下旨均田。


勋贵们不依,推秘书监出来反对,贫富是天命,均田是万万不行,大魏立国近百载,一直奉行宗主督护,地方事务倚重豪强,要均他们的田产,动摇国本,必然天下大乱。


两方僵持,润玉把皮球踢给了太皇太后的心腹中书令奇鸢,奇鸢打了番太极将朝会应对了过去。


穗禾去给润玉送点心时,恰好瞧见,润玉把那份上疏扔到奇鸢身上,“朕知道你与卞城王是姻亲,可你自己看一看,也想一想,你是要做朕的社稷之臣,还是谁的私人?”


看来,皇帝主意已定。


穗禾转道去拜见了姑母,荼姚转着佛珠,由侍女为她揉着太阳穴,嗓音里透着慵倦,“议政殿里何事闹哄哄的?”


穗禾垂首道:“陛下在同人吵架。”


闻言,荼姚笑了,“玉儿也会同人吵架?”


“会的,为了这个国家,他没什么不会的。”穗禾捏着手指,想了想又说,“我听说过那个上疏之人的事,当年江南使者来我大魏朝贡,想私下出售些偷藏的珠宝,却发现我朝金银价格极低,出言讥讽,那位大人便站出来说,我朝并不看重金银珠玉,所以它们的价格贱如瓦砾,另则陛下盛德通于神明,使得山川慷慨,倾己所有,因此,所有的山上都出产玉石,所有的大河都出产金子。”


荼姚星眸半抬,端详着穗禾,“你是想告诉孤,给事中的上疏,亦是玉儿的意思?”


“是,陛下的意志已然不可扭转。”穗禾忽然抬起头来,直视着荼姚,“而太子还太小。”


姑姑,你已经没有时间再养一个“润玉”取代他了。


荼姚定定地回望她,像是重新认识了遍自己这个侄女,她嘴角轻扬,叹道:“傻,真傻!”


“但孤成全你。”荼姚话音一转,“你去知会奇鸢,附议均田,并让他另起一折,拟新制取代宗主督护制。既然要助他,那就助到底,但愿来日,他莫要辜负了你的这一番心意。”


不会,她的半颗心在菩萨身上,悟性、悟觉、悟空,心甘情愿。


朝中的顺遂也传递到了帝王的床榻间。


穗禾总是紧张着,害怕他一时兴起,把她弄得很疼。


但润玉一直如水一般,至柔至善,包容万物,他拢着她,用鼻子擦着她鼻尖,软软笑语:“治大国,若烹小鲜。”


他是真以为她不懂汉语是不是?


这先秦圣哲的治国名言竟也能被他说得这般暧昧,穗禾羞红了脸,紧咬着下唇不肯再发出半点声音。


有那么一瞬间,她多希望这寝榻戏言是真,她亦是他的国,能如他的国一般,为他所爱。


可也只是那么一瞬间。


润玉附上那咬紧的红唇,轻碾细磨,辗转反侧,染上自己温度的同时,只想她除了他,什么也不再想。


他惩罚般地咬了咬她的唇,匀着气,眼波如钩地撩拨着她,“卿卿,这种时候分神,可是对朕的大不敬。”


“大不敬?我还能更放肆些。”她微微起身,一口咬在了他肩膀上。


润玉闷哼了声,但随即就笑开了,抱着她翻了个身,由得他们的头发胡乱地纠缠在一起,缠成了一个又一个结。


穗禾咬得很用力,似是要把所有被命运捉弄的不甘发泄在这一口上。等到牙酸了,力尽了,才像是又活过来了地喘息起来,“陛下为什么不躲开?”


“平城的夜总是很冷,两个人相拥在一起至少可以互相取暖,又不会伤害彼此。”


“我们真的不会伤害彼此吗?”


润玉牵起她的手,与她十指相扣,“只要你一直牵着我的手,跟着我走,就不会。”


穗禾闭上眼,阻断了眸中溢出的水光,她仰首亲了亲润玉。


那一年,她画着她的菩萨,抗拒着命运,却在逃跑的路上,与她的菩萨不期而遇。


那是沾了她所有爱欲、贪染的神明,她放肆地爱着他,宁愿折心沐火,也舍不得勘破。


她用她的唇描摹着他的眉眼,“润玉,我不后悔遇见你,从前,而今,往后,我永远都不后悔遇见你。”哪怕未来,走散了,我也不后悔!


“谢谢你,我的心上人。”




 

姑母临终之前,润玉伏在她身上,眼尾湿红,抱着不肯撒手。


“父皇去了,母妃去了,现在连皇祖母都要走了吗?”


荼姚轻轻抚了抚润玉的头发,“是啊,孤不管你了,以后,就是你的天下了。你是孤一手带大的,孤很放心,先辈的遗志就交给你了。”


穗禾陪在他身边,替他好好哭了一场。


润玉搂着她,说着幼年时那些风吹雪散的记忆,“我第一次见她时,娘亲被赐死了。我踢打着身边所有能看见的人,扑过去狠狠咬了她一口,父皇气得要来打我,可被她拦住了。她说,大魏的太子可以任性那么一次,就那么一次。”


“那你恨她吗?”当年她的确问了一个蠢问题,润玉怎么会恨姑母呢?臣子之情,君父之道早就融在了他幼年、童年、少年的时光里,成了他身上不可分割的一部分。


无论是慈是严,没有荼姚,又哪里会有现在的润玉。


润玉恨的从来不是姑母。


他允群臣陪他一起守了三年的丧。


期间,穗禾手抄的《盂兰盆经》无意被润玉瞧见,他拿起来细细读过,敛眸微哂。


孝期一过,她就成了他的后。


大红底子,描金绣凤的皇后礼服穿着身上美则美矣,就是太重了,可穗禾还是对着镜子笑了。


如此,就算姑母不在了,她应该还是能撑起冯家的吧。


“终于笑了。”


嫣然一笑,当真是可惑阳城,迷下蔡。


润玉瞧着镜中人,眼底有什么穿流凋敝而去,他明明也笑了,眸色却冷了下来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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