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霏羽

【润玉同人】上神之路:三十七



三十七



“小仙原还纳闷今夜这景侯府星光熠熠,璀璨生辉,原来是有大殿下在此。”

润玉挥了挥手示意缘机坐下,他慢条斯理地给缘机斟了杯茶,也不心急,坐等缘机接着往下说。

“大殿面前不敢说暗话,殿下此番私下凡间已是有违天规,如今更是出手干预穗禾公主历劫,恐怕有些逾越了吧?”

缘机略顿了顿,续道:“穗禾公主若历劫失败,小仙恐难以向天后娘娘复命啊。”

润玉微微勾了勾唇,道:“仙子莫要拿母神压我。母神的心思,满天界还有谁不知道的呢?穗禾可是她钦定的儿媳,如今旭凤与穗禾降生人间,却成了同宗兄妹,终身不得相亲,不知这责任,仙子担不担当得起啊?”

缘机正饮着茶,闻言手上一僵,颇为心虚道:“小仙……”

润玉轻嗤了声,冷冷道:“仙子不用解释给润玉听,你不说,本神也知道,叔父一心撮合旭凤与锦觅,如此自然只能坏了旭凤与穗禾的这一世缘,不过……锦觅毕竟是本神的未婚妻,你与叔父如此之为,纵使本神人微言轻,想来父帝与母神也不至于坐视不理吧。”

这下,缘机便有些坐不住了,她站了起来,躬身对润玉道:“大殿容禀,这全乃丹朱那老儿的主意,小仙也是被胁迫的啊。”

润玉给自己也倒了杯茶,他慢慢喝完,才缓缓道:“仙子这话说来也好笑,叔父毕竟是父帝的亲弟,将来穗禾公主回到天上,将这一世的委屈诉之父帝与母神,仙子以为最后这一口锅,会由谁来背?届时,叔父可会站出来澄清这全是他一人的主意,与仙子无关?”

缘机被润玉一言惊醒,深悔怎么就信了丹朱那老狐狸的鬼话,就算讨好了二殿下,等他将来继位,那都是猴年马月时候的事了。天后的追究可是迫在眉睫,以他叔侄俩的性子,莫说天后追究的时候为她澄清了,想让他们在天后面前放个屁都难。

“仙子以为,润玉此番亲近穗禾公主,是在为谁担过?”

缘机如奉纶音,恭恭敬敬对润玉行了一大礼,“多谢殿下教诲。哪只眼该睁,哪只眼该闭,小仙铭记于心。”

“如此甚好。”润玉徐徐一笑,“天色不早了,仙子请便吧。”


“先生,你在同谁说话呢?”

润玉回头的一瞬,脸上已经挂起了笑容,“没有啊,此间就我一人。”

穗禾走到亭中,四处望了望,“奇怪,我方才明明听到了人声。”

润玉由得她打量,波澜不惊道:“许是郡主听错了。”

“好吧。”穗禾作罢,视线一瞥,望见石桌上还未收起的器具、残汤。

那是茶汤!

听闻秦公子辉被流放蜀地后,特意仿效蜀人献香茗进贡周武,也搜刮了不少茶叶敬献给秦王,只为能讨其父欢心,可重返咸阳。

秦王宫中之物怎会在此出现?

穗禾收回视线,笑着道:“先生,我爹爹找你。”

润玉微微蹙了蹙眉,景侯深夜召见,所为何事?

见了景侯,连穗禾都被赶出了屋外,独留他一人对座。

“先生来府中也有半载光景了,听穗儿说,先生颇通观星之道。”景侯亲自给润玉斟了杯琼浆,赞叹道,“穗儿生辰那日,先生早就算出会有陨星?”

润玉执着杯,淡淡道:“雕虫末技,不足挂齿。”

“先生是有大才之人,不必如此过谦。”

景侯话音一顿,重重地叹了口气,“天降陨星,老夫实是忧心王上。王上至今还未有子嗣,若有个万一,何人可承国运啊?”

他说这话时,抬起眼角瞥了润玉一眼,只见润玉气定神闲地端坐在那里,神色间半点不见波动。

如此,景侯也没什么耐心再跟润玉绕弯子,直截了当地问道:“先生观老夫可有担此大任之相?”

润玉搁下酒觞,定定地看着景侯,忽而勾唇一笑,“侯爷似乎料定了王上会有意外似的。”

景侯一时哑然,急饮了口浆汁,才又开口道:“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……”

润玉打断了景侯的话,道:“侯爷的心思,润玉也能猜到几分,只是还奉劝侯爷一句,非礼勿动,以免引火烧身。”

说完,润玉起身告退,退出门前,他听到景侯重重地将酒觞置于案上,语声中难掩愤懑,“旭凤那黄毛小儿看不清时势,非要以卵击石,与强秦为敌,难道要老夫眼睁睁看着他拉上一国陪葬吗?”

润玉略停了停脚步,终是未置一词,推门而出。

不料穗禾还候在外头,润玉快走了几步,行到穗禾身前,“这么晚了,郡主还不去歇息?”

“我在等先生啊。”

润玉微微笑道:“郡主是想问侯爷同我说了什么吗?”

穗禾轻轻摇了摇头,道:“不,我是想问先生,你是站在我表哥那边的,还是站在我爹爹这边的?抑或者……先生是来坐山观虎斗,将水搅得更混的?”

润玉低低笑了声,复又抬眸注视着穗禾,他牵起穗禾的手,将已冻得有些冰凉的手笼在掌中捂着,“哪边都不站,我只站郡主这边。”

穗禾愣愣地望着被人小心捧着的双手,指尖的暖意传递到了心里,半晌,她道:“可我不想去咸阳啊,听说那里和郢都一点儿都不一样。”

润玉不知她此话何意,却仍是承诺道:“这一世,你想去哪里,我都会陪着你。”

“好啊,你可要说话算数,皇天后土为证,你若食言,到时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啊。”

转角处,彦佑望着两人交握的双手,悄悄攥紧了拳。



【备注】:先秦时期并不兴饮茶,茶具、茶叶都是润玉用法术变出来的。



次日,楚王失踪的消息传回陈都。

“爹,我只问你一句,表哥失踪的事与你有没有关系?”

景侯正在侍女的服侍下更衣,见女儿破门而入,张口便是质问,不悦地皱了下眉,他挥挥手让侍女们退下,板着脸道:“你就是用这种口气跟为父说话的?”

穗禾规规矩矩站好,放软了声音再次开口,“爹……”

她走上前取过架子上挂着的外袍,边服侍景侯穿上,边道:“爹,您就跟女儿说句实话吧。”

景侯看着女儿,无奈道:“与为父无关。”

穗禾眼睛一亮,“当真?”

“怎么,你还信不过爹了?”景侯不悦地沉着脸。

穗禾赶忙澄清,“怎么会,女儿怎么会不信爹呢……”

景侯抬手止住她将要出口的奉承,正色道:“为父昨夜就已经接到军中传来的密报了,当时便已经派人去搜救王上了。”

“原来如此。”穗禾笑逐颜开,又陪着父亲一道儿用了早膳,方才告退。

出了门,她脸上的笑意便淡了,本想去找润玉商量个对策,寻了半天也没见着人,倒是碰见了彦佑。

穗禾叫住彦佑,“扑哧君,可有见着你家先生?”

“先生有事出去了,郡主寻他何事?”

穗禾道:“王上在阵前音讯全无,我心下不安,想着你家先生颇通推演之道,便来寻他卜上一卦。”

彦佑扬唇一笑,“区区小事,在下便可为郡主解惑。”

闻言,穗禾起了兴趣,便随彦佑回了屋,嘱咐随行的侍女未得命令不许进来。

两人坐定,彦佑抬手做了个“请”的姿势,示意穗禾在竹简上书下一字,他依字而测。

穗禾写了个“楚”字推给彦佑。

彦佑端详着字,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,又摇了摇头,引得穗禾追问:“如何?”

彦佑本想仿着算命先生那般撸一把胡须,刚一抬手便发现自己无胡子可抚,方才抬头与穗禾道:“郡主放心,王上此番定能逢凶化吉,平安归来,说不得还能结上一段姻缘。”

穗禾追问道:“何解?”

“楚字乃上林下疋,往林中多走几步,自然便有出路。”

穗禾想着听来的禀告,旭凤确实失踪于山林间,倒也有几分吻合,半信半疑道:“那你说的姻缘是指的什么?”

彦佑指着竹简上的那个楚字,道:“楚为牡荆,其木心方;其枝对生,山林之间妇人以荆为钗,当是个女子救了王上。牡荆乃药用之物,看来还是个颇通医术的女子呢。”

彦佑笑意盈盈地说完,见穗禾蹙眉思索着什么,便又开口道:“说起姻缘,郡主要不要算算自己的姻缘?”

穗禾抬眸瞥了彦佑一眼,方才听他说得玄乎,倒也真起了几分好奇,应道:“也好。”

她踌躇着在简上写下了名字中的“禾”字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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