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霏羽

【玉穗脑洞】天后的自救计划(四)

简介:假如旭凤涅槃发生在继位天帝后。

穗禾坐上了天后之位,眼见涅槃归来的旭凤和锦觅虐恋情深,最后被翻旧账废去天后之位和一身灵力,被贬魔界北荒。

穗禾身死之时,泣下心头之血,回到了五百年前旭凤刚把锦觅捡回来时。

面对五百年后的结局,穗禾开始了自救(勾搭夜神篡位)计划。


  • 出轨文学,不喜勿入



“娘娘,原来那锦觅竟是女儿身!”


“娘娘,月下仙人送了锦觅一套落霞锦,可漂亮了,连陛下眼睛都看直了。”


“娘娘,栖梧宫的凤凰树上竟然开出了花,是真花!”


到第四天,穗禾终于没忍住揉了揉额头,对雀灵说:“本座没兴趣听栖梧宫如何,只想知道翼渺洲如何。”


雀灵偷觑着天后的面色,见她当真听得意兴阑珊,才改了口说起翼渺洲在夜神的协助下已逐渐步上正轨,夜神更是准备亲自去一趟花界。


“他去有什么用?解铃还须系铃人。”


穗禾恹恹地想着,也不知那位天帝陛下什么时候得空能去把他惹下的烂摊子收拾了,却不料没过几日就听说长芳主上了天,要接锦觅回去,与天帝相持之下,道出了锦觅的身世,她乃先花神与水神之女,先花神算出她命里有一情劫,留下遗命,令锦觅万年之内不得踏出花界水镜,如今不过方才过了四千五百多年,距离万年之期还差一半多。


这事一出,天帝旭凤也不得不慎重了,随手捡回的果子精竟是水神之女,那岂不是他兄长的未婚妻?


天帝欲把夜神召回,共商此事,奈何夜神推脱事不可半途而废,不解了鸟族之困,无法心安回去。


于是,天帝加紧选派人手去接替夜神,又向长芳主施压,若想带回锦觅,必须撤回先前所下的落英令。


如此,等夜神重回天宫,事情便已告了一段落。


只是锦觅身份已露,与夜神的婚约便被提上了议程,九霄云殿上长芳主直言不讳,昔年先帝与水神砺带河山,结下姻亲,可当年之人早已身归鸿蒙,现下这纸婚约还得问过锦觅和夜神两位当事人愿不愿意为好,天界乱点鸳鸯谱之事可一不可再二,不然她们花界虽人微言轻,但也不介意为了少主反了这天。


穗禾听来,这话虽有骨气,但先帝是念在花神殇逝,故而才对花界格外宽纵,如今年轻气盛的新帝可还没和花界有什么牵扯不断的情愫,能许花界继续裂土封王?


她要是旭凤,拖也得把锦觅拖在天界,等什么时候把她养得和天界一条心了,再放回去继任花神之位,岂不兵不血刃就收回了花界。


穗禾想到这里,瞥了眼身旁神色肃然的旭凤,敛眸一晒,原是这样啊。


帝王娶妻纳妃,娶纳的不仅是美人,还有她背后的势力。曾经的锦觅只是一介果子精,旭凤被其吸引,自然可以毫无芥蒂地与她相恋一场,待锦觅身世揭露,两人早已情根深种,再也无暇他顾。


可此一回,命轨已变,又当如何?


锦觅大抵已被长芳主叮咛过,声明与夜神仅有一面之缘,尚不及谈婚论嫁,这桩婚约已然拖了夜神四千多年,不好再耽误夜神令觅良缘,还是尽早解除为好。


穗禾抽身局外,便有了那么几分看戏的心思,出声问道:“那夜神之意?”


润玉在下首拱了拱手,为难道:“可若违背上神之誓,那是要削神籍,贬下界的……”


这做张做智的模样,感情当日大言不惭说若他不想,这世上谁能奈他何的人不是他!


但此言一出,自有他的天帝弟弟出来替他兜着,“夜神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,缘机仙子,可有解法?”


缘机乍然被天帝点名,硬着头皮站出来,沉吟了会儿道:“需得夜神神上和锦觅仙子入那因果天机轮盘,下凡历劫一遭,等劫历过了,夜神神上自然重归神位,而锦觅仙子说不得也能借此机缘有所突破,对日后修行晋仙大有裨益。”


“夜神意下如何?”


润玉一手负在身后,一手在胸前轻轻搓了下指尖,淡淡道:“可。”


旭凤又问锦觅,锦觅忙跟着点了点头,“夜神都没意见,我……哦,小仙也没意见。”

 




穗禾觉得她近来真与送行有缘。


上一回是要嘱托夜神鸟族之事,这一回却是要来问问他先前未尽之言。


润玉听后眼波流转,轻轻笑道:“哦,本神先前是想说,随手翻了些典籍,发觉历尘劫可固本培元,说不得对公主修补神魂大有助力。”


“公主要不要试试?”那声音仿佛贴在耳侧的呢喃。


还不待穗禾反应,背上被轻轻一推,穗禾身子不稳,不由自主向那天机轮盘跌去。


“润玉,你……”


话音被天机轮盘内的飓风吹散了,她最后一眼,只见那束着玉冠,一袭白衣的神君手中捏着一片光芒闪烁的月牙状物,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,身上的蓝纱随风飘动。




 

那是菩萨吗?


穗禾从梦中醒来,唤人取过纸笔,凭着残存的印象,将梦中的菩萨徐徐画来。


一个不察,二姐锦觅从她身后窜来,将下巴搁在她肩上,端详着画像问道:“穗禾,你这画得是哪一路菩萨啊?我怎么没在庙里见过。”


“这大概……是爱染王吧。”


锦觅摇摇头,“可我听说,爱染王居住在大爱欲,大贪染之地,是一位贪婪可怕的菩萨,哪像你画上这般清俊出尘?”


她眨眼揶揄道:“这莫不是你的心上人吧?”


“别胡说!姑母过几日就要召我们入宫了,二姐,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?”


锦觅一脸“你怎么这般扫兴”的神色,撇了撇嘴道:“那又如何?我可以成为陛下的女人,但姑母休想控制我的心,我的心只留给我的心上人。”


穗禾摇了摇头,她和锦觅不一样,她是家中的嫡女,她的母亲是博陵公主,姑母要她入宫,多半是属意她做皇后的。


大魏未来的皇后,她的心可以装着皇帝陛下,可以装着冯家,可以装着大魏的江山,可如何敢说是要留给心上人的?


锦觅见她神色黯然,一把抓起她的手跑出去,“走,趁着还没入宫,咱们去觉山寺拜拜,说不得就寻到你的菩萨了。”


她们纵马疾驰在平城的大道上,挥肆着最后的任性。


到了大庙,僧侣却说有贵人在,不再接待其他人。


锦觅不满地皱了皱眉,叉腰与那沙弥理论,“佛家不是说众生平等吗?怎么你一个修佛的还不能一视同仁?再者,你又知我们姊妹不是贵人?”


穗禾拉了拉锦觅的袖子,附在她耳畔低语:“和这小沙弥争口舌也没用,他也不过是奉命行事,既然都出来了,此门不通,那我们就去寻寻其他门。”


锦觅眼珠微转,与穗禾相视一笑,手拉着手相携而去。


她们绕开了僧众,从一扇小门遛进了大庙,正殿里跪着一名白衣少年,他正对着大佛虔诚地祝祷,忽然听闻动静,回首:“什么人?”


那仿佛摩诃摩瑜利罗阇在雪山降生的光芒从殿内传来,不知是大佛身上的,还是少年身上的,绚丽得让人闭起了眼睛。


等再睁开的时候,穗禾才瞧清少年的容貌,秋水为神,俊美无俦。


他初时警惕,但瞧见是两个小姑娘后,便换成了好奇,昆山碎玉的声音又问了一遍:“你们是什么人?”


锦觅用手肘碰了碰穗禾,朝她挤眉弄眼,用口型比划着:你的菩萨。


她率先跳入殿内,双手背在身后,一步一蹦地跨到少年面前,抑扬顿挫道:“我们是你的心上人。”


“二姐!”穗禾跟了上去,拦住锦觅的口没遮拦。


少年没有恼,反而敛眸一笑,朗朗如日月入怀。


“心上人?”他抬眸凝望着她们,意味深长道,“小娘子,我的心可不是什么好地方。”


锦觅挑挑眉,把穗禾拉到身边,盈盈笑道:“有我们就好了呀。”


这回,少年的笑意更深了,“小娘子真是个有意思的人。”


穗禾怕锦觅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,赶忙掐了掐她,双手拢放胸前,微屈膝,对少年颔首一礼,“公子勿怪,家姐只是在开玩笑。”


少年将目光移到穗禾身上,带着些探究的意味,“你是汉人?”


穗禾觉得她其实没必要回答少年的问题,可她还是搭话了,“算不上,我母是鲜卑人,只是父亲有汉人血统。”


少年眸光一亮,“那可巧了,我和你反过来,我母亲是汉人,我父亲是鲜卑人。”


这在大魏也不算稀罕,入主中原后,不少鲜卑贵胄娶了中原世家贵女为妻,又或者纳汉人女子为妾。再则——


“我大魏立国已近百年,早先投奔的汉人业已鲜卑化了。我就算有汉人血统,依旧是个鲜卑人,分那么清楚有什么意义?”


少年摇摇头,“汉人的诗、汉人的书、汉人的礼、汉人的乐……还有汉人的江山,汉人有很多好东西。我族要想立足中原,站稳这大好河山,还得学汉人。”


锦觅打断了他们的对话,“你们好没意思啊,韶华正好,不谈情,不说爱,竟聊些朝堂大人们才说得无趣事。”


“小娘子说得是,我带你们去跑马怎么样?”

 

穗禾跨出庙宇的时候瞥到了哥哥的衣角,命运,有的时候也会给人意外之喜。


她知道她还会再见到少年的。


很快,她就和姐姐入宫拜谒了已是太皇太后的姑母荼姚。


荼姚瞧她们的模样、身段很是满意,侧首与胞兄洛霖说:“把三姑娘留下吧,我瞧着她像我年轻的时候。”


穗禾早已料到结局,故也安之若素。


父亲却开口说:“其实,觅儿生得更出色些,还是看陛下的心意吧。”


穗禾嘴角紧抿,袖子下的手微微握了起来,但她什么都没有说,这里还没有她说话的资格。


“皇祖母挑的自然都是好的。”少年天子风度翩翩地迈步而来,落座后笑睨着她们,“这就是两位小姑姑吧?”


锦觅闻声抬头,惊呼道:“怎么是你?”


荼姚轻咳了声,掩去了锦觅的失礼,秀眉颦蹙,一锤定音道:“那便都留下吧。”


入宫三月,穗禾终于再次见到了少年,如今应该唤他皇帝陛下。


“我的心上人,我好像都没见你笑过,你在这里住得不开心吗?”


穗禾忙放下喂鸟的长勺,俯身行礼道:“拜见陛下。”


心上人?他这几个月也是这么和二姐,或者其他什么女子这般逗趣的吧?


他的心可真大啊,住满了人。


穗禾掩下眼中嘲讽,语气恭顺道:“那不过是冯贵人的戏言,陛下切勿当真,被人听了去,倒叫我等贻笑大方了。我在这里很好,没有不开心。”


少年帝王进来的时候本眉目舒展,眸中含笑,可此时已经淡了下来,他把她扶了起来,“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鲜卑人,但又像汉人那样重这些虚礼,也不知太师是怎么教你们的?你姐姐是个天不怕,地不怕的主儿,可你,却是个胆小鬼。”


因为被偏爱的,总是恃宠生骄些,而看得更透的,便也活得更为辛苦些。


穗禾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,一早认清自己只是家族固权的工具,总好过和少年谈一场镜花水月的情爱,女之耽兮,不可说也。


少年抓着她的腕子,将她拖到近前,望着她的眼睛,“穗禾,你怕什么呢?”


穗禾躲着他的眼睛,这双融了天河繁星的含情眼看不得,看了,就容易陷进去。她伸手去掰他的手指,故意把话摊开来说:“陛下那日去觉山寺是为太子祈福,还是为林贵人诵经?”


他眼尾微红,眸中波光闪烁,俯身搂过穗禾,没有让她看到他的表情,只余声音在她耳畔震动,“我求过她了,可没有用,我母亲当年也是这么死的。但你不一样,你姓冯,她又那样喜欢你,你生来就是要做我的皇后的。”


可我想要的比皇后更多啊!


她不仅想成为一个国家的皇后,更想成为一个人的妻子。


可她与他之间,隔着家族,隔着权势,隔着血仇。


大魏祖训,子贵母死,她的姑母杀了他的母亲,也杀了他孩子的母亲。


“那你恨她吗?恨冯家人吗?”


他与她耳鬓厮磨,声音却是冷的,“你姐姐就不会问我这样的蠢问题。”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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